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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兵】英雄之死

-这是一个HE 是一罐蜜糖 是爱与希望的故事



埃尔文死了。

国王把这个消息昭告天下。他们没有看到埃尔文的尸体,但是士兵们带回来了被砍成两截的铠甲,一把被折断的剑,上面凝固的血迹让所有的勇士都心头一颤。民众都看到王后被侍女扶持着摇摇欲坠的样子,埃尔文的妹妹因为伤痛欲绝而昏厥的样子,国王领着他的大王子脸色严峻的样子。

埃尔文的棺木是空的,但工匠毫不松懈地让上面绽放着鸢尾花纹,表层深色木纹里又嵌进金纹,边缘镶上了低调又高雅的祖母绿。鸢尾代表着爱情、友谊、希望和童话。人们从不在埃尔文的身上吝啬他们能想到的全部赞美,他总是充满勇气和热情,主动向国王请缨去讨伐十哩外的黑巫师。埃尔文在一个星期,在宫殿外骑上那匹白马,铠甲上的镀金纹路如同他耀眼的金发一样令人心醉。他甚至没有带上盾牌,为了给他心爱的战马减少负重好让自己跑在最前方。他说勇敢的战士总是这样不断前进,不需要畏缩着躲在防护后面,他举起那把宝剑,繁复又华丽的金色护手旋成了史密斯皇室的S标识,剑尾圆头上也绽放着镀金的鸢尾。埃尔文这样自信,对讨伐黑巫师充满热情,大家都沉醉于他对胜利的期望中,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经历了这一切的士兵提起战斗的情形还是止不住地颤抖,黑巫师的法力凝聚成了一把黑色的风刃,在一瞬间击碎了埃尔文的剑和铠甲。在葬礼上听到战斗细节的女士们几乎痛苦的昏厥过去,有六个周边国家的公主和三十九个贵族家的适龄少女憧憬着嫁给埃尔文。或许他不会继承王位,但他的英勇和满是柔情的眼,足以令女士们憧憬起嫁给一位英雄后的幸福生活。她们哭的毫无礼仪可言,一个比一个响,就像池塘边抢着面包屑吃扑打着翅膀嘎嘎大叫的鹅子。原本娇羞的女士们在民众前哭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哭得鼻涕眼泪一起流花打理好的妆容,哭得在国王面前打起嗝来。她们那么难过,以至于忘记了一开始爱着埃尔文,除了他的英俊与高大,还有身份、权力和更多的财富。

这股忧伤的情绪搅乱了森林里的平和,乌鸦在黄昏时飞到窗前叫嚣着一天的见闻,反复宣告埃尔文的死讯,被石座上的利威尔忽然抬手击碎了三根羽毛。利威尔就是他们口中令人唾弃又恨之入骨的黑巫师,但竟然没有人提出要来讨伐他。

埃尔文那天冲在最前方,原本齐整的队伍在他被击落的瞬间就全乱了阵形。他们在利威尔旋转的风刃踌躇不前,连尝试的勇气也没有。比起被追随的王子,埃尔文更像一个没头没脑的牺牲者,甚至一个心甘情愿的祭品。而利威尔,就这样收下了他的生命。

天色暗下去,水晶吊灯渐渐亮起来,上面的蜡烛燃起的火越来越旺盛,照亮了挂顶处一圈血色的花纹。那花纹带着生命的活力,血液在里面流淌着透出愈加明艳的鲜红,花纹交接处显出轻微的搏动,是心脏跳动的频率。

“他们根本就没想着来找你,你只是个受害者。”利威尔像是对着空旷的大厅自言自语,但没被光芒覆盖的黑暗中冒出了嘶吼和躁动的气息。吊灯上的蜡烛微微跳动着,光照的边缘却丝毫不让步于黑暗。

利威尔站起身,“走吧,去饭厅。”

蜡烛上的火光渐渐熄灭,水晶吊灯顶部的花纹却亮了起来,一朵绽放的鸢尾花。

鲜红的纹路从墙体上剥离,连带掉落像是墙体破裂的碎块,但那不是纯粹的白色,是象牙白的肌肤,是带着光亮的血肉。血色的脉络在碎块上聚集再一同膨胀,原本属于花纹的光亮最终落在低处,汇聚于凭空成长出的银烛台上。

埃尔文的手握着那烛台,他的另一只手搂在利威尔的肩上。

烛台放在两人中间,他们坐在长桌的两头,吃着由看不见的仆人准备的晚餐。埃尔文看起来并不为之前利威尔说的话而失落或气愤,他安静地吃着晚餐,并且和前几天一样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利威尔。

利威尔回敬他一个不耐烦的眼神,他就抓紧这样对视的间隙递出一个笑容。就像是获得了许可,他们每一个晚上都是这样才开始对话,埃尔文和他讲外面的天,一望无际的草地,汇聚又分离的溪流,勤劳的人,战马奔跑时在脸上扬起被扰乱的风,冬天皮革被吹起来烈烈作响的声音,还有各种各样的颜色,比利威尔的堡垒多的颜色。

他们只在一起相处了一周,也只在晚餐时间可以对话,埃尔文迫不及待要把自己的记忆与利威尔分享,可能还要有好几个月、甚至好几年,他都不会说到有重复的地方。埃尔文会在利威尔用餐巾擦拭嘴角时做好结束对话的准备,“你应该亲眼去看看。”

利威尔从不回应他的最后一句,会在晚餐结束后让他自己举着烛台回去,再幻化成那一朵吊灯顶上的鸢尾花。但今天的利威尔不一样,他的心里无名地生出愤怒,他把杯子摔碎在地上,对埃尔文咆哮,“放弃挣扎吧!你的臣子都是懦夫!你的家人也不再爱你!没过多久人们就会忘记你,他们甚至都不愿来找你的尸体!”

他身后黑巫术凝成的黑雾猛地向周边冲去,吹灭了七支蜡烛中的三支。埃尔文脸上没有任何的惶恐,只有淡淡的失落。“我不想回去。”他湿润的蓝眼睛仿佛要滴出催情的迷药,深情地凝视着利威尔,“我走了,你就没有光了。”

那蜡烛又重新燃起来,利威尔回应着他的目光。在三分钟后败下阵来。

他让埃尔文到他的房里,把闪着光芒的金发夹|在腿|间,感受着王子的鼻息喷在皮肤上的热度。埃尔文温柔地抚摸着利威尔苍白的皮肤,在因为毒液而发青的血管纹路上印下他热|情的吻。利威尔想要沾|染他,把白|浊蹭在他的金色睫毛上,埃尔文毫无怨言地帮他全部舔干净,再用那被|玷|污的蓝眼睛看他。

利威尔垂眼望着他,让埃尔文从原本跪着的姿势站起身再爬上床来,任他压在自己的身上,接受了一个虔诚又急切的吻。“不要让我走,利威尔。”

我怎么会让你走,你是我唯一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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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文死了。

他失去了原本的身体,只能在带着繁复花纹的金属器具上疏通自己的气血,在夜间短暂地幻化出自己原本的样子。

利威尔告诉他,他将永远无法离开水晶吊灯顶部的一小块银盘,被永远的囚禁在黑巫师冰冷的堡垒内。餐桌对面的埃尔文并不为此流露出任何的忧伤情感,他说,“但是你可以四处去走走,我愿意留在这里,为你点亮一盏等待的灯。”

不,没有埃尔文,他哪里也不去。

埃尔文从不在利威尔的床上过夜,他总是带着柔情轻吻利威尔的嘴唇道别,独自穿过黑色的走廊,回到客厅再变成那朵鸢尾。他无节制地消耗过多的精力去取悦利威尔,以至于吊灯在后半夜的光芒都变得黯淡。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多,埃尔文希望自己的努力能让他的爱印刻地更深一些。但利威尔像是不对他有所留恋,从不回应他的告白,在埃尔文离开后一直维持着眉头紧锁的疲惫表情。埃尔文觉得惋惜,以利威尔的法力,他可以去外面享受更好的生活,而不是这样冷清地度过每一天。

一次又一次地努力说服,不厌其烦地提起外面的景色,直到有一天,埃尔文又讲起外面的天。他忘了自己来了多久,但他的话题终于到了重复的时候。窗外的乌鸦扑腾着敲击着玻璃,没有人放它们进来。利威尔看向他,“你的哥哥登上了王位,娶了邻国的公主,他们也有了孩子。今天是小王子一岁的生日,那孩子遗传了他祖母的金发,他们都说希望这孩子长大后,像曾经的埃尔文王子一样勇敢。”利威尔举起餐巾擦拭着嘴角,“埃尔文,是他们为了纪念你,给那孩子起的中间名。”

利威尔让埃尔文到他房里,打开一个镶嵌着祖母绿宝石的小盒子,红色天鹅绒内衬,托着一把金色的钥匙。埃尔文伸手去碰那把钥匙,他体内的光从指尖逃出,沿着钥匙表面华丽繁复的花纹游走。金属器具,疏通他的气血,承载他的生命。埃尔文握着那把钥匙,感受到上面的法力,他可以轻易地幻化成自己原本的样子,四处走动了。

他第一次试着回吻埃尔文。舌尖挤进唇齿之间,在对方晃神的瞬间想要逃脱却被埃尔文重重地吮吸回去,埃尔文急躁地脱去利威尔的长袍,迫不及待地要用更加强壮的身体感受利威尔。黑巫师被按倒在床上,被压制着呻吟出声。

埃尔文看到了他胸前的伤口,一个钥匙孔的伤痕,透过左胸,可以看到他裸露的肋骨。

“用这把钥匙杀死我,驱散诅咒,离开这里。”

打造这把钥匙,需要至纯的黄金,珍稀野山羊的角,火蜥蜴的尾巴,红腹蜘蛛的毒液,还有黑巫师的法力、血肉、和他甘愿牺牲的爱。

“不,”埃尔文俯身拥抱着利威尔,“我们一起走。或者哪也不去。”

钥匙上的鸢尾花纹代表着爱情、友谊、希望和童话。埃尔文带上这把钥匙,领着黑巫师去看外面的世界。他好好珍藏着这把钥匙,不为上面的法力和焕然一新的体态,只为它能打开黑巫师的心房。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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